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待她风光大嫁之时,他一定送上最珍贵的祝福。
顾清颜走到门口,青儿来接她,她说秦时晏送了她不少回礼,感谢她和顾家这几日的倾力相助,请她回家了细看。
顾清颜随意点头,被扶上了马车。
姚思渝在车上等她,她知道灵堂内发生的事,也听了顾旬州的气话,再看顾清颜如今这失神的样子,自然猜出,她和秦时晏大概发生了些不愉快。
她坐在顾清颜身边,柔声劝慰,“阿晏是个好孩子,如今家逢大难,他也许有他难言的苦衷,你爹是生他的气,可我想,以后阿晏若是遇到困难,求到他面前来,他多半还是会心软帮他一把的,你也跟你父亲一样,对不对?”
顾清颜懵懂点头,“娘,我没有怪过阿晏,他比我想象的坚强,我也理解他的苦衷,我只是……”
无法帮到他,愧疚而已。
而且他将龙血参放进了秦老太爷的棺椁,再想取出来,就是对秦老太爷的大不敬。
她又该怎么办呢?
这个问题,一直到回顾家,她都没有想出办法,青儿把秦时晏送的礼物,都搬回了珑园,顾清颜的主屋中。
她看顾清颜没有心思看,就想替她先收进库房。
可她发现这堆东西,并不贵重,而且扒开来看,都围着中间的一个锦盒。
她请顾清颜来,看是否要过目之后,再存入库房。
顾清颜有些疲累了,可眼神一落到中间那个锦盒上面,就大为震惊,“青儿,打开它!”
青儿不敢耽误,立刻开盒,她小心谨慎的捧着盒子,打开之后,发现里面不是寻常的回礼,而是一个状似龙形,通体血红的人参,根须都是鲜血一样的颜色,用黄绸包着,似还做了一层防护,保它不被腐蚀。
青儿虽没见过龙血参,可回想起这礼物是秦小公子吩咐送的,小姐又如此激动,她猜测,“小姐,这难道就是龙血参?”
秦时晏虚晃一枪,却没有真正放到秦老太爷棺椁里面,而是掩人耳目的,送到了小姐手里。
顾清颜脑中回想起秦时晏说的话,“阿颜,你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东西。”
“待你风光大嫁之时,我必为你送上最好的祝福。”
这龙血参,就是他赠给她,最好的祝福。
也是……他仅有最珍贵的东西了!
秦家老少,他祖父的命,都因为龙血参而没了。
他却将龙血参给了她。
“青儿,我欠阿晏的,这辈子该如何还他?”
她抬起泪眼,惭愧无地。
青儿亦为之触动,她连忙将龙血参合起来,放在顾清颜手边。
“小姐,秦小公子如此深情厚意,若想不辜负他,小姐日后定要安心顺遂才是。”
无论顾清颜将来嫁给谁,有龙血参在手,她都有极强的底气。
若是要去那繁华盛地京城,这份龙血参,更是她最好的筹码。
顾清颜将龙血参安置在床头妆奁之中,夜里想起秦时晏,总会觉得胸口有一股温暖的火焰,烘托着她。
秦家丧礼三日,便要出殡下葬。
顾家此前传出要跟秦家定亲的消息,被秦时晏一口否决,顾家名誉有所损伤,可秦老太爷出殡下葬,顾家依旧给足了秦家面子,沿途路祭,陪同,亲眼看着秦老太爷的衣冠冢立成。
白幡在墓地飘荡,股苍凉阴郁的气息蔓延开来。
秦时晏带着没有遇难的秦家仆从,在此为秦老太爷守墓一夜,第二日早晨才离开。
他累病晕倒,没有休息,便立刻赶去秦家商铺上处理事情。
夜间有消息传来,秦老太爷的衣冠冢被盗了。
傅渊的人一直在四处把守着,活捉了两个偷盗之人,雷霆手腕审问,很快便挖出了他们的身份。
秦时晏匆匆赶到刺史府,他脸色惨白,见到傅渊,眼眸却格外亮堂,“傅大人,查出来了吗?究竟是什么人害了我祖父?”
傅渊眼神颇为凝重,“抓住的两个死士,经过审查,交代说他们是崔相派来的。”
“崔相是谁?”
秦时晏一头雾水。
“当朝左相,崔乾佑。”
秦时晏起初是震惊,随后又愤怒,他握紧了双拳,指节都在咯咯作响,愤怒之下挥了空拳,却最终化作无助的低咽。
当朝左相,权势鼎盛之人。
他如何能盼得到,能为全家报仇的那一日!
“他为什么要这么做?他家中有何人需要龙血参救命,竟让他对我全家下此毒手!”
若非祖父早有察觉,将龙血参和他一起踹进了湖里,现在他整个秦家,血脉断绝!
好狠!
傅渊眼眸幽深,他心中有许多猜测,都不方便告诉秦时晏。
需要龙血参的人,只怕不是崔相家的人,而是他为了挟龙血参,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。
但现下这两名死士的招供,也不足为证据,让他送回上京呈报。
他还要顾及秦时晏的安全。
“待会儿我派人送你从后门走,你就当没来过,你祖父的衣冠冢也只是被普通盗贼给盗取了一些钱财,今日之事,你不可告诉其他任何人,否则你会有性命之忧。”
对秦时晏来说,什么都不知道,他才能平安活着。
而他活着,才能看到将秦家灭门之人接受律法严惩的那一天!
秦时晏悲愤的摇头,他不敢奢望,可又不死心的问傅渊,“傅大人,若当真是崔相杀我秦家几十口人,我今生可还能等到他认罪伏法的那一日?”
傅渊神色骤然严肃,气势磅礴,“真相查明,所有罪犯都将被绳之以法,依律严惩,大邺王朝,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。”
他傅渊,以性命捍卫律法尊严。
秦时晏跪下,向傅渊磕了个头,他含泪悲愤,“傅大人,我等着你为秦家,将罪犯绳之以法的那一日。”
廊桥山庄。
顾清颜被顾老夫人叫到了房里。
她晚间伺候过顾老夫人的汤药,以为她老人家特意找她来,是要为二房求情,可她左顾右盼,眼神不安了一会儿,只问她:“你哥还没回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