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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零三章 从南边来的大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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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端上城,钟南骑着天马,在云端上城里走马观花,同萧子珍一起,仔细将云端上城观赏了一遍。
的确是要比想象之中的还要恢弘气派,一座巨城,横亘在秦岭南麓之地。
周围有辽阔的马场,有巨大的演武场,更有良田无数,这里本来就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,只要打理开掘,自然会折腾出许多的宝藏出来,也难怪大秦铁骑,对于云端上城如此的怀恨在心了。
单容和小静秋已经返回了桐府,东方明月和柳青诗在冀州之战的所作所为,单容已经有所知晓了,觉得有些遗憾,没有出现在战场上,也能见识到东方明月出手时候的风采。
错过了一桩事情,可心里也不是那么的遗憾,因为单容的心里很清楚,往后,有的是机会和东方明月联手作战。
尉迟阳陪着钟南,在一旁解说道:“当初建造这座城的时候,其实没有现在这么多,如今许多的城池,都是后来修建起来的,在这里,养兵屯粮,也大有可期。”
钟南微微笑道:“很遗憾,我当初错过了这样的事情。”
尉迟阳摇头笑道:“其实也不是那么的遗憾,当初建造这座城的时候,内部多多少少还是出现了一部分的党派之争,随着云端之巅越来越发展壮大,当初的那些党派之争,也成为了过眼云烟。”
“在这里,已经建立了新的秩序。”
“而你来了,就看见了一座崭新的云端上城,这也是苏仪先生和元正,对比表达的最大的尊重。”
“说实话,我一直羡慕着你,如此年轻,就做到了很多老怪物们都难以做到的事情。”
要说云端之巅真正的顶梁柱,还真的不是西蜀双壁,亦或是林广,傅玄黄李尘之流。
真正的顶梁柱,一直都是钟南。
没有钟南在江南之地发展的有声有色,估计元正也没有足够的勇气,向灵州之地开战,向冀州之地开战,钟南若是没有拿下旧南越之地,现在的元正,在那个位置上估计也做不踏实。
钟南淡然笑道:“哪里的话,我也只是机会好了一些,从一开始就得到了元正的重用,再加上我自己多少有些才能,硬着头皮做到了一些事情而已。”
“这里面,有许许多多的机缘巧合,还有你们的得力配合。”
“独木不成林,就是这个道理。”
尉迟阳却言道:“其实一开始的时候,我觉得以我的本事,应该也能做到和你一样的事情,可随着后来的战争越来越频繁,麾下的文武数量也越来越多了。”
“我才发现,我自己仍然有许多学习的地方,遥想当年,我自己在拜月山庄里画地为牢,总以为自己会成为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,到了现在我才知道,其实没有什么了不起的,以前,也不过是一叶障目,坐井观天罢了。”
“在你的身上,我无形之中学到了很多东西。”
钟南淡然笑道:“怎么在江南之地的时候,不曾听你对我说这种话,来到了这里,反而对我推心置腹了,让我很不适应。”
尉迟阳哈哈笑道:“因为江南之地,是你的地盘啊,我在那里说话也不是多么的有底气,来到了这里,我也曾经在云端上城,在拜月山庄了主持过大局,心里会有一些底气。”
钟南无奈的笑了笑,意味深长的说道:“你身上的那股少年朝气,终于快要解开封印了。”
尉迟阳玩味的笑了笑,清楚钟南是什么意思,放下心里的包袱之后,眼睛里可以看见的东西,自然就会变得多起来。
走着走着,走到了万世殿的门口。
没有想象之中的三军夹道欢迎,城内的老百姓们,各个看上去都非常的和善,看见尉迟阳和钟南来了之后,也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,以微笑面对着尉迟阳和钟南。
这样的氛围,倒还是真的符合云端上城这个名号。
万世殿的门口,却有一个人在等着钟南。
苏仪一席紫色的华贵道袍,头戴紫金冠,静静的站在这里。
钟南看见了苏仪先生,和想象之中的似乎不太一样啊,在钟南的想象之中,苏仪先生一直都是一个仙风道骨,鹤发童颜的主儿,如今真的见到了这等珠光宝气的苏仪,还真的有点不习惯。
可是苏仪先生身上的那股出尘之意,倒也和钟南身上的气质,有不少契合的地方。
尉迟阳上前一步,哈哈笑道:“苏仪师兄,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,以前元正回到云端上城的时候,你都不曾走出万世殿亲自迎接,现在钟南来了,竟然惊动了您出来亲自迎接。”
苏仪怡然自得的笑道:“元正我已经见识过无数次了,钟南我还是第一次遇见,自然需要出来亲自迎接了。”
钟南上前,双手作揖,深鞠一躬说道:“晚辈钟南,见过苏仪先生。”
萧子珍也在一旁施了一个万福,以表尊敬。
苏仪上前,搀扶起钟南的双臂,慈眉善目的笑道:“哪里的话,我是元正的师兄,你又是元正的好友,如果你不嫌弃的话,你我平辈相称即可。”
“在这里,无需那么多的繁文缛节。”
钟南会心一笑道:“见过苏仪师兄。”
苏仪柔和笑道:“这就对了嘛,立马就不生分了。”
两位文人,手拉着手,进入了万世殿里,尉迟阳规规矩矩的跟随在后面。
万世殿的偏殿里,已经备下了一桌子的酒席饭菜。
坐下桌子之后,苏仪才幽幽说道:“其实啊,我们曾经见过面,只不过我们两个人当时都没有深入的交流,我不知道你的底蕴,你也不了解我,再加上当时的局势比较恶劣。”
“我曾远远地留意过你。”
“你可曾记得?”
闻得此言,钟南陷入了回忆当中。
仔细想着,想了良久之后,钟南才想起来了,说道:“师兄说的是旧西蜀龙脉一战的时候,清平江畔,那个时候,我记得师兄就已经陪着元正左右了,而我那个时候,还是一个浪迹天涯的读书人。”
“也是,我一直都以为我们没有见过面,原来是见过面的。”
苏仪微笑道:“相逢何必曾相识,也许说的就是我们这样的人,也怪我,当初在西蜀的时候,没有好好的认识你,导致错过你了。”
“也还好,后来在旅途当中,元正再一次的遇见了你,然后,我们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,弥补了当初的遗憾,好好地认识了一下对方。”
尉迟阳在一旁有点听不下去了,但是没有插话,文人之间说话,尉迟阳需要静静的聆听。
苏仪大力称赞道:“小弟在江南之地,将大小事宜处理的井井有序,这一点令我匪夷所思,西蜀双壁,桀骜不驯,又是当世名将,你又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读书人,本来以为,你和西蜀双壁之间的关系会变得非常糟糕,却没有想到,你能让西蜀双壁对你心服口服。”
“常帮在你的发展之下,愈发的壮大,到了如今,短短数年之间,就已经成了这么大的气候。”
“同样都是一个文人,我总感觉到,我好像还没有小弟你这么出色。”
钟南对云端之巅的贡献,绝对是最大的那个人,这一点无可厚非。
可以说,云端之巅的半壁江山,都是钟南打下来的,尽管钟南没有上过战场。
钟南连忙笑道:“师兄这话就有些言重了,师兄和元正在云端上城里,面对都是穷凶极恶的大秦铁骑,四面都是敌人,初期不敢轻举妄动,也是人之长情,云端上城看似恢弘气派,实则,师兄和元正的起点是很低的,无论任何事情,都需要仔细的思考一下前因后果。”
“苍云城附近,也不是多么富裕的地方,灵州和霸州,在大魏的州郡里,也是较为边缘的州郡,也只有一个冀州之地,能勉强看得过去。”
“而我在江南之地,虽然也不会在明面上行事,可我对江南非常的了解,对于江南的人文地理风土人情,都非常的了解,知道如何对症下药,无非就是掌握了地利优势而已。”
“再者,当初也没有多少敌人,看我们常帮不顺眼,我只不过是在云端之巅的阴暗之地,干着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而已,至于所谓的发展壮大,全靠元正的魄力,以及西蜀双壁的大力支持,就我个人而言,也不过是做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已。”
“要做到一件事情,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,最困难的,莫过于人心整齐大家一起努力的去做一件事情,我个人没有这样的凝聚力。”
没有元正,钟南也不会在江南之地,降服泰鸿和泰明这两条天境修为的泰坦巨蟒。
没有元正的知遇之恩,钟南也不会这么快的名扬天下。
苏仪闻后,却是摇头说道:“小弟这就有些谦虚了,当然,谦虚也是一种美德。”
“打理日常政务,规划大局这种事情,最是考验一个人的本性和潜力,你做到了这么多的事情,依旧如此的淡然自若,便足以证明你的不凡了。”
“云端之巅有你这样的顶梁柱在,也是云端之巅的福气。”
可惜啊,元正没有在这里,要是元正在这里的话,应该会更加的热闹。
桌子上的饭食,自然不是出自于花椒和茴香的手艺,要是花椒和茴香没有陪着元正抵达雄州之地,兴许这会儿,这一顿饭菜,会更加的入味。
苏仪说道:“我们也有一个读书人,叫做沈越,他如今陪着郭喜军,在大夏之地,担任着郭喜军的谋士和军师,云端上城内部,还有一个叫吕安的读书人,上了年纪。”
“也幸亏六天狼裋褐他们,否则眼下的灵州之地和冀州之地的诸多事宜,我还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打理呢。”
“我一直都觉得沈越也还不错,可惜啊,郭喜军身边没有一个军师也不行,只好暂时将沈越放出去了。”
“等到沈越回来的时候,我就要重新思考沈越的定位了。”
钟南轻声道:“就是元正从大魏皇城带回来的那个读书人沈越,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,傅玄黄也是元正从大魏皇城里带回来的。”
“早知道如此,当初元正就已经从大魏皇城多多带出来一些进京赶考的士子。”
苏仪虚心问道:“能够参加殿试的士子,小老弟觉得,他们身上的才华学问如何?”
这个问题问钟南还是比较合适的,文官几乎被南人给垄断了,钟南出自于江南,对于这里面的事情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。
钟南想了想,直言不讳的说道:“能进京赶考的寒门士子,其实质量都是非常过硬的,他们的才华若是不够过硬,地方官府,也不会给他们一部分盘缠,也不会将他们推荐给大魏皇城里的某些人。”
“至于衣冠士子,一部分是有真才实学的,余下的一小部分,都是一些关系户。”
“个人觉得,能进京赶考的,没有一点真本事,也不会进入皇城里。”
“当然了,这里面也不乏一些意外之事,毕竟庙堂上的事情,不太好说。”
有些寒门士子之所以能进入皇城,首先是一个寒门士子的才华打动了地方官府里的官员,接着,那位官员也会暗中资助那位寒门士子抵达皇城,也不会资助太多,只是说不让那个寒门士子给饿死。
要是最后那个寒门士子真的成了气候,暗地里的地方官员, 也会随之沾光一二,甚至,也会升官发财。
文人里面的事情比较复杂,牵涉到了庙堂之争,也牵扯到了世家大族的利益。
而寒门士子,也是颇为靓丽的一道风景线,甚至于有些寒门士子,哪怕吃着发霉的硬邦邦的眉头,也会被真正意义上的达官显贵,礼贤下士,不择手段的进行拉拢。
不过沈越就没有那样的待遇了,他有了殿试的资格,不过没有人看好沈越,所以才去大魏皇城赌了一把,没有赌上当今陛下,却赌上了云端之巅的主人,算起来也不吃亏,起码现在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,过着吃香的喝辣的日子。
苏仪道:“旧南越之地,和青山郡里的士子,你觉得如何?”
钟南应道:“培养人才,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,江南之地,也出现了人才垄断的情况。”
“有些读书人,稍微有点才华的那一种,不敢说被世家大族看上,也会被大户人家给看上,成为家用的幕僚军师之类的角色。”
“也就是俗称的食客。”
“至于依旧在寒窗苦读的士子,在暗中,早已经有人留意到了那样的人。”
“我虽然在江南之地,在旧南越之后,招贤纳士,选拔人才,不过效果,仍然是微乎其微的,再者,如今我从政了,在学问才华这些事情上,也很久没有深入的研究过了。”
“从而导致,我们云端之巅出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,就是没有文脉。”
“武脉倒是有林广,西蜀双壁这样的当世名将。”
“可文脉,我们云端之巅,还真的没有名扬天下的大学士,我个人的话,也是一个年轻人,并无那么巨大的号召力。”
“苏仪先生深居简出,也就导致了酒香也怕巷子深。”
“稷下学宫的十二天狼固然不错,但也只是解决了燃眉之急,并非长久之计,故此,想要在云端之巅里培养自己的人才,一来需要在政治资源上倾斜,二来,也需要在真金白银上倾斜。”
“文人,也是需要吃饭的。”
“文人,从来都不是天上的神仙。”
苏仪闻后,深表赞同,意味深长的说道:“读书人想要继往圣之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,可那样的读书人实在是太少了。”
“自己的人才,自己培养,估计十年之内,很难见到真正的成效。”
“要是太平盛世的话,兴许时间还能缩短一些,偏偏现在是一个大争之世。”
钟南言道:“大争之世也有大争之世的好处,起码大争之世里我们自己的读书人,都懂得将相和这个道理,而大魏的庙堂之上,文武之争,一直都没有停过,皇帝陛下也只是制衡,并没有从根源上解决问题,当然,就算是皇帝陛下,想要在根源上解决问题,也是难于登天的事情。”
“无非就是进展缓慢了一些。”
“眼下,旧南越的许多读书人,可以当做中流砥柱,没有办法成为顶梁柱,敲打一些年头之后,再以观后效。”
“灵州,冀州之地,也是如此。”
“至于雄州之地,则一切如常,孙玉树那里,倒是没有什么文武之争,孙玉树自己曾经也是一个读书人,很是明白,将相和的道理。”
“可接下来的战争会比较频繁,和大周之间,势必有一战。”
“可我们文官的主要来源还是来自于大魏,故此,我们肩膀上的担子,只会越来越重,绝不会轻松下来。”
发展的越好,事情自然也就越多,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,来享受胜利的喜悦。
武将兴许可以享受胜利的喜悦,但文官不会。
苏仪闻后,真的是越来越喜欢钟南这个年轻人了,虽然年轻,可是才华和见识,不比当世的名宿差多少,更为重要的一点,钟南在云端之巅的政治成绩是摆在这里的。
这一点,无可厚非,故此,也不会有人看钟南不顺眼。
也许以后会有,但当下,真的没有。
苏仪笑道:“你虽然不曾来到过这云端上城,不过有很多人,心里都记挂着你,想必这会儿,林广,李尘,傅玄黄等人,也在来云端之巅的路上了。”
“想要亲眼看一下,传说中的麒麟之才长得是一个什么样的相貌。”
钟南的脸色有些古怪,也许是江南之地习惯了平素枢机的氛围,突然之间,自己的身边一下子热闹了起来,让钟南非常的不习惯。
苏仪打量了一眼钟南腰间的铁剑,是一柄劣质的铁剑,但从剑鞘和剑柄来看的话,苏仪也曾听元正提起过,钟南的剑道,与众不同,着重于修炼剑心,对于传说中的神兵利器,没有向往之意。
这和大多数剑客是背道而驰的。
不过钟南倒也没有多少可以英雄用武的机会,他是一个文人,用不着亲自抵达战场上去厮杀。
……
……
去往云端上城的路上,林广骑着嘲风,两个争气的儿子,各自骑着一头龙鳞马,默默地追随在林广的后面。
林广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,一边语重心长的说道:“到时候见识到钟南先生以后,可不要因为人家的岁数下,你们就在言语上欺负人家,更不要提出比武切磋这样无理的要求。”
能被林广这样的当世名将,称呼为一声先生的年轻人,这个世上,恐怕真的没有多少。
林雄咧嘴笑道:“我曾听说,钟南先生的剑道修为也很是不俗,既然来到了云端上城,总得要漏上一手才行,也好让我们这些人看看眼界,再者,就算我们不会提出那样无理的要求,铸剑阁里的许多剑子,恐怕也会提出那样的要求。”
“不管怎么来看,这里可不是江南那样的风水宝地,是骡子是马,总得要拉出来溜溜才行。”
听到儿子说这种话,林广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。
其实这不是年轻人之间的试探之意,这完全是人与人之间的本能。
林广正值盛年,如果遇到了同代中人,做的有声有色,名扬天下,林广心里也会打定主意,前去试探一下那个人的深浅。
只不过上了年纪的人,在这种事情上处理的都比较隐晦。
而年轻人之间,就显得直接多了。
林广想了想,有些虚伪的笑道:“我当然知晓钟南先生来到了云端上城,自然还是要漏上一手的,无论是武道修为,还是诗词歌赋,总得要对大家伙儿有一个交代。”
“可是你们两个,就给我安分守己一点,看热闹不怕事儿大,但我也不希望,挑事儿的人是你们两个。”
“再者,你们两位的武道修为,我心里也有数,钟南虽然是一个文人,可是剑道修为应该是极为不俗的,从他的政治成绩来看的话,这个人的悟性其实远在你们之上,捉对厮杀一场,只要钟南下毒手,你们两个人,合力,也不见得是钟南的对手。”
“那是真正的文人,修炼武道,更多的是在强身健体,感受天地大道,以他山之石攻玉。”
“而你们两个修炼武道,完全是需要靠手中的利器吃饭。”
“我不害怕你们输给了钟南,因为你们本来就输给了钟南,所以就安分守己一点。”
听到父亲这么说,林雄和林影两兄弟对视了一眼。
本来想要掀起热闹的,结果被父亲这么泼了一盆冷水,心里还隐约之间有点难受。
不过话说回来,当武将的人,要是在武道修为这种事情上输给了一个文人的话,那吃相就真的有些难看了,场面上也说不过去。
林雄有些不服气的说道:“就算是我们不打算和钟南切磋一二,可其余的人,就不这么想了,李尘和傅玄黄两位将军,看起来不争不吵,可到了点子上,必然也会显摆一下自己的真功夫。”
“到时候李尘或者傅玄黄挑战钟南的话,我们应该怎么办,是打一个圆场,还是安安静静的看热闹,一句话也不说?”
林广总感觉到自己的儿子成心要为难钟南,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同性相斥,异性相引。
摸了摸自己的下巴,笑道:“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,我们就当一个哑巴,安安静静的看热闹就好,你们两个人的武道修为,和李尘傅玄黄比较起来相差了很多火候,和马明等六天狼,更不在一个层次上。”
“就连李鼎和北宫寒,你们两个人也打不赢。”
“细算起来,在云端之巅同境界里,你们两个人还真的是最弱的。”
“看热闹的重任,就交给你们了,说实话,我想要看看钟南的剑道修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德性。”
武夫之间,可以通过对手的招式,对手的气场,对手运用真元的习惯,就可以大致推测出来,对手的人品道德天赋,到底在什么程度上。
而文人相对而言就简单的多了,通过彼此的字迹,就能隐约之间推算出来对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。
被父亲这样的打击,两兄弟的心里其实也不是多么的难受,因为父亲说的都是实话,同境界里的年轻人,就他们两个人最弱了。
林影冷不丁说道:“武夫之间的事情,肯定会有人搞,那么文人之争,你们觉得裋褐他们,会不会也来到云端上城,和钟南好好地斗上一斗。”
林广很认真的想了一下这件事,笑道:“不会,十二天狼在江南之地和钟南见过面,彼此都有一些基础的了解,不会争斗什么的。”
“再者,钟南是一个文人不假,可钟南也是一个极为出色的政治家。”
“诗词歌赋写得好的人,不一定在从政这件事上就能做的有声有色。”
“出类拔萃的政治家,也不一定在诗词歌赋上能够一枝独秀。”
“这里面的事情比较深奥,其实我也不懂,既然我们都不懂,就不要多作评价了。”
“倒是那些村野匹夫,看人家这样不行,就否定了人家其余方面的才华,咱们就不要做这种无知无耻的浅薄之人了。”
两兄弟这一次是彻底的闭嘴了。
李尘和千华,李鼎三人也都驾驭各自的坐骑,朝着云端上城而去了,江南那边的大佬过来了,自然要去拜会一番。
拜会归拜会,可是手里也没有拿得出手好东西。
也不知道钟南到底喜欢什么,在李尘的记忆当中,钟南这个人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,没有喜好的人,往往都是非常可怕的那一类人。
李尘轻声道:“当初我们两个,浪迹天涯的时候,听主上不止一次的说过钟南这号人物,也不知道长得是个什么样子,从其政治成绩来看,钟南貌似可以和苏仪先生并驾齐驱,甚至在很多地方上,都要比苏仪先生更加的体面,虽然这里面有着江南地利的因素在里面,但咱们也不能否认了人家的功绩。”
“我们去了以后,千万不要在口头上欺负人家,也不要提出比武切磋这一类的请求。”
“切记,不能让钟南有任何的为难之处。”
李鼎心里想着,还打算用自己的遮天巨剑,和钟南好生切磋一下,看一下钟南的圣道剑修为究竟如何,被哥哥这么一说,李鼎只好放下了这样的想法。
“那我们去了,应该怎么办,要是有别人挑衅钟南的话,要不要我们也插一手,给钟南拉偏架?”
李尘古怪的笑了笑,言道:“这个倒是没有那样的必要了,文人里面,绝对没有人会去找钟南的麻烦,因为苏仪先生都没有找钟南的麻烦,剩下的一部分人,应该没有那样的气魄。”
“只是武夫里面,事情比较多,铸剑阁里兴许有一部分人对钟南的圣道剑有切磋的想法,不过钟南的武道修为,在铸剑阁里,还真的找不到什么对手,就算是唐峰和阁主唐澜,联手也不见得是钟南的对手。”
“我唯独担忧的地方,就是苍狼部落里的巨汗了,那个家伙最喜欢和别人演武切磋。”
“下手要是没轻没重的,万一误伤了钟南,场面还有点难看呢。”
苍狼部落的人以武会友,那是部落的礼貌行为,但是在江南的文人来看,实在是有些粗鄙不堪。
一方水土养一方人,这也没有办法,人文习惯不对付的事情,天王老子来了,也是没辙。
不过钟南也是云游四海的人,也不知道有没有去过西北大漠之地。
对于这一类事情,钟南心里的看法,和大多数江南的士子,是有本质上的区别。
李鼎悠悠问道:“难道就不害怕傅玄黄有和钟南讨教一二的心思吗?他可是兵家传人,懂得的学问,和钟南比较起来,虽然类别不同,可功底之深厚,两人也相差不了多少,万一可以找到一个双方都可以出手的地方,一分高下呢?”
“比如说诗词歌赋这一方面,傅玄黄在诗词歌赋这一方面的造诣可不低啊,其写的边塞诗,我看了之后,都能让我进入热血沸腾的状态。”
“男儿何不带吴钩,收取关山五十州。”
“我自横刀向天笑,去留肝胆两昆仑。”
“这样的诗词,着实不俗了,也不知晓钟南能不能在仓促之间,吟出一两句绝世篇章出来。”
李尘想了想,笑道:“钟南那样的读书人,尽管在诗词歌赋上没有什么造诣可言,但也绝对比吕安董文之流强得多,随便写出来的诗词,也足够让人揣摩了。”
“只是我想,傅玄黄不会是那样的人,傅玄黄深谙为官之道,绝对不会在气质上冲突了钟南。”
“也没有那个必要,傅玄黄身为兵家传人,里面的讲究也比较多,如你我这样的人,偶尔和别人发生了意气之争,可能还真的会痛下毒手呢,可傅玄黄不会,傅玄黄从来都不会和别人有所谓的意气之争。”
“要是傅玄黄真有那样的心思,早就和我切磋较量过了。”
李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。
李尘继续说道:“那个北宫寒,有没有这样的心思,可就不知道了,那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主儿,在兵法韬略一事上,的确有些建树,他和傅玄黄相处的时间还不是很长,傅玄黄还没有彻底的降服北宫寒那颗骄傲的心。”
“万一北宫寒想要在武道修为上,和钟南切磋一二,场面估计会有点难看。”
李鼎问道:“怎么个难看法?莫非大哥的心里,一直都觉得,钟南的剑道,只是绣花枕头而已?”
李尘哈哈笑道:“那倒不会,钟南能将事情做得这么大,其剑道修为应该颇为不俗,和单容师姐,明月公主比较起来,也应该不遑多让。”
“想要让钟南在武道修为上吃苦,化境高手兴许做得到,但是元境高手,还真的没有多少。”
“我听元正提起过,钟南的剑道,就算是元正,也没有必胜的把握,要知晓,那个时候的元正,手中可还是有凶剑狱魔的。”
“其实现在元正以平天覆海剑和钟南撄锋,估计也没有必胜的把握,有些人存在,并且耀眼的存在者,就必然有着里面的门道和事情。”
李鼎道:“北宫寒的确是一个刺头儿,只可惜傅玄黄在降服人心这件事上,喜欢文火慢炖。”
“要是傅玄黄的性情稍微暴烈一些,估计也能将北宫寒收拾的服服帖帖的。”
李尘瞪了一眼李鼎,呵斥道:“莫要有这样的想法,老母鸡文火慢炖才好吃,补性才能炖出来。”
“你不是傅玄黄,也没有和人家傅玄黄站在同一个高度上,莫要轻易评价这些事情。”
李鼎乖乖的低下了头,这件事上不在多言了。
三人都骑着顶级坐骑,不久之后,就进入了云端上城,林广带着两个儿子已经进去了。
傅玄黄则带着北宫寒和北宫山两人,不着急不着慌的朝着云端上城而去,大老远的,就看见苍狼部落驾驭龙鳞马,巨汗和格朗两人,火急火燎的进去了。
北宫寒追随在傅玄黄的身后,有些郁闷的问道:“那个钟南就真的那么厉害吗?咱们这里的主力,似乎都要去云端上城拜码头。”
“就连不喜欢这些事情的苍狼部落,也跟着去了。”
对于钟南这号人,不服气的人其实还挺多的,与其说是不服气,还不如说,是有些羡慕钟南,年纪轻轻的名扬天下,辅助元正成为一方巨擘。
傅玄黄应道:“当然厉害了,那可是苏仪先生亲自点过头的大人物,旧南越一战,青山郡一战,都是钟南在关键时刻,下达的军令,这一份战略眼光,是西蜀双壁之一的秦广鲁都不曾具备的,或者说,秦广鲁还觉得稍微欠了一些火候吧。”
要说秦广鲁没有战略眼光,那就真的贻笑方家了。
北宫寒道:“无非就是麾下有当世名将而已,有占据了江南的地利,那个时期的江南,相对而言,还处于太平盛世当中,人口充足,江湖野游甚多,才给了钟南招兵买马的余地,如果将钟南放在苍云城里,兴许钟南也不见得能够做些什么事情出来。”
听到这话,傅玄黄的心里就大概知晓北宫寒是什么意思了。
严格来说,北宫寒其实勉强具备在云端之巅自立门户的能力,但有点勉强,不同于马明等六位天狼,人家的实力是颇为均衡的,北宫寒的身边只有一个北宫山,北宫山又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武夫,在军政大事上,也不能给北宫寒任何的意见和参考。
傅玄黄轻声问道:“你想要和钟南切磋一二,是想要在诗词歌赋上,还是说武道修为上?”
北宫寒尴尬应道:“肯定是在武道修为上,我在诗词歌赋上的造诣,不提也罢,不过我听说钟南的武道修为也很不俗,想要领教一番对方圣道剑的厉害。”
傅玄黄也没有拒绝的意思。
恰好可以利用钟南,顺势替自己好生教育一下北宫寒。
也能让北宫寒更加清楚地明白,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的道理。
可这么做的话,事情有点不体面,傅玄黄也觉得自己在钟南面前吃相有点难看了,毕竟人家头一次来云端上城。
就当做欠下了一个钟南一个人情,傅玄黄会将这个人情记在心里,等到必要的时候,在还给钟南,到时候两家心知肚明,口头上,也不会多说什么,也能建立一些默契。
傅玄黄应道:“好啊,我也想要知晓钟南的武道修为到底有几斤几两,本来我是打算亲自上阵的,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,那你就打头阵吧。”
北宫寒咧嘴笑道:“好勒。”
傅玄黄心里清楚,北宫寒不会是钟南的对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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