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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一十九章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(3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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贝芸溪拿出笔和纸,故作疑问:
“今天的喇叭怎么响的这么早?”
谷修齐神色正常地摇头:“这个我也不清楚,可能设备突然异常了吧,又或者播音员看错了表早上班了?”
“不过这些不重要,喏,昨晚我就寻人事部主任,将咱们俩的介绍信给开好了。”
“赶在民政局开门之前过去,咱们肯定是第一对领证结婚的!”
听到这里,贝芸溪忍不住扒着他肩膀笑得不行。
男人可真不经逗,她昨天的意思不过是想让他早点回去,最近身为大老板的他,为了每天能出现在她面前,拼命地压榨着自个儿。
她心疼啊,就想让他好好睡个安稳觉。
哪里成想到,他折腾出这么多事情!
可贝芸溪也颇为感动,无声地抱着他,微微叹口气,位面中的大佬还有些傻的可爱。
就在刚刚那么一瞬间,她突然想知道他到底是谁。
不过也真的就是一瞬间,贝芸溪又特别理智地收回这个可笑的好奇心,拥抱男人的力道又大了两分。
俩人抵达民政局的时候,距离上班的点还差一个多小时呢!
谷修齐笑着牵着贝芸溪的手,走了进去,竟然还真有工作人员候着。
领证的流程很快,俩人就递交上介绍信,表达结婚意愿,再填写完资料宣读誓言,那红彤彤两张奖状便到手了。
不过贝芸溪注意到男人不停地看表,而且在工作人员盖章的时候,他特意阻拦了下。
“这么迷信吗?”出了门,贝芸溪抿着唇写字问道。
谷修齐看着她的目光灼热,嗯了声:
“关于你的一切,我都不得不谨慎。”
贝芸溪又写了一行字:“六点三十九?”
谷修齐摸摸鼻子,看着已经探出点头的太阳,解释:
“就,咱们一路携手共进、生生世世相随、长长久久相伴呗。”
快速说完,他就揽着贝芸溪的肩膀,马上转移话题:
“媳妇儿,走,咱们吃饭去,今儿个得要面条加荷包蛋,从第一个纪念日过起……”
“昨晚我就给你请假了,咱们逛逛街、吃吃饭,轻松一天,明儿个再说工作……”
得嘞,大老板给她安排好行程了,贝芸溪抿唇笑着点头。
既然结婚了,他们肯定要住在一起,贝芸溪一直没有时间逛街往家里添置物件,正好这次一站式购齐。
俩人结婚没想着大办,可有些形式还得坚持,比如大红色的四件套、毛巾、搪瓷盆、暖壶、肥皂盒、窗花等等。
谷修齐呢,平时工作忙,懒得回家,才在公司里休息。
那套房子对他来说,不过是暂时歇脚的地方,就连当初装修都是他委托给自己建筑队,一句话的事,连风格都没要求。
不过他挑选的班子,不论市场考察、审美设计还是做工细致方面,他们的工作都格外到位,没有让人挑剔的地方。
如今他就添置电视机、冰箱、洗衣机、缝纫机、收音机,再来一辆大红色二六自行车,以及一块进口女式腕表。
贝芸溪明白,他是以行动不让她在这场婚姻中受到委屈,别人有的三转一响,她不仅有,连还没实行、普及的结婚三大间彩电、冰箱和洗衣机都给备齐了!
他们买的东西很多,便委托百货大楼下午三点多配送。
“累坏了吧,咱们去老莫坐会儿?”
谷修齐笑着提出来,小年轻都爱往那里钻,他年少的时候也去过几次。
不论环境和氛围,都与外面不同,就像是一扇门,衔接了两个世界般,莫名令人有一种暂时摒弃自我的放松。
贝芸溪也好奇着呢,连连点头表示赞同。
老莫原本是基于一种关系维系而建,后来渐渐变成某些人彰显身份的形式之一。
能到这里消费的顾客,绝非普通人。
其装潢和摆件都带着浓重的异域风情,不过这样的餐厅,对于贝芸溪来说倒是不稀奇,只瞥了两眼,便拿着菜单点了几样。
谷修齐今天话不算多,只是不错眼珠地瞧她,怎么看都不够。都过去一上午了,他的脑子还想不明白,自己好像才认识她一个来月,咋就将人拐着领了证呢?
小媳妇儿漂亮温软,一双漆黑湿漉漉的狐狸眸子,盛着世间所有的美好和纯净。
他忍不住紧挨着她坐着,桌子下的手,更是霸道地与她十指相扣,嗅着各种香气之下女人的馨香,身心已经微微颤抖等候着夜幕降临了!
往常被他嗤之以鼻的男女之事,已经让他惦记个把月了,大约是从见她第一面开始……
虽然是午餐的点,可大家伙都在上班,就连百货超市里的顾客都稀稀拉拉的,这老莫餐厅中,更是没有多少客人。
饭菜上得很快,这里的西餐味道正宗,贝芸溪吃得正欢,门口的铃铛响了下,一群青年说笑着推门而入。
谷修齐和贝芸溪俩人选择角落靠窗的位置,天气寒冷,玻璃窗上都是水汽,里外的人都互相看不清。
而他们身旁还有大颗绿植遮挡,很容易被人忽略。
也是巧合,那些青年都落座在他们隔壁,熟练地点了饭菜就开始聊天。
贝芸溪已经吃得差不多了,慢悠悠品尝着饭后甜点,隔壁的话清晰传入耳中。
“昨天的报纸看了吗,就京娱都报……”
不知道谁突然起了个头,大家伙纷纷往这个话题聚拢。
“看了,可惜上面没有照片,不然我肯定要瞧瞧咱们南哥的前女友,到底长得是什么神仙模样……”
“我看过,我看过,就上次与南哥他们学校联谊赛的时候,那小姑娘可白净漂亮了,我敢说她是京都第一美人……所有赞美女人漂亮的词,放到她身上都不为过,什么巧笑倩兮、肤如凝脂、眉如远黛……”
其中一位女青年不服气地撇撇嘴,“都说情人眼中出西施,可能她正好长在你们审美上,不见得真那么好看啊。”
“报纸上可是说了,她手段高超游离在男人之间,亏得南哥早与她分了,不然头上不知道多绿……唉,真不清楚修齐哥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……”
男人们嗤笑声,“咱们这样身份的人,哪里有婚姻自由呢?”
“不过是跟外面的人谈个恋爱消遣下,谁会当真?”
“修齐哥大咱们几届,人家早就被社会打磨得更加圆滑精明,懂得游戏规则,打着结婚的幌子,哄骗小姑娘玩很正常的。”
“不过,他跟自家兄弟玩同一个女人,有些太不讲究了吧……”
谷浩南眸子里盛满了阴鸷,嘴上却淡淡道:
“你们特么还让人吃个素净饭吗?”
“我跟芸溪已经是过去式了,男未婚女未嫁,人家为什么不能谈恋爱?”
他的插入,让众人越发兴奋了,都是顽主们,有时候闹起玩笑来没轻没重。
一个略微冷淡的女声,极为大胆地问道:
“浩南,你跟你前女友做过没?”
她话音刚落,一桌子上的人都安静了三秒钟。
“南哥,你跟你前女友都分了,没必要藏着掖着,跟我们说说呗……哪个男人没个前任,如果你让前任清白身离开,尤其是那么漂亮、市侩的娘们,岂不是太亏了……”
“对啊,这种送上门的虚荣娘们,不办了她,我们可瞧不起你……”
“咱们光是知道的她的男朋友,就有你们兄弟俩了,谁知道人家私底下还跟谁玩过没……”
“南哥跟兄弟们说说,这极品美人啥滋味……”
大家伙压低声音兴奋地探讨着,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谷浩南,只等他一个答案,然后展开更为让人热血沸腾的话题。
谷浩南微垂着眸子,一口闷了手里的红酒,勾着唇角道:“当然,我是那种到嘴的肉忍着不吃的人吗?”
“只要是娘们,不管漂不漂亮,拉上灯能有什么区别?”
这话刚落,不等大家伙笑闹,一块奶油蛋糕直接从隔壁桌,越过低矮的藤编绿植墙,被一只纤细漂亮的手给扣到谷浩南的头上,还使劲地搓了一圈,几乎让奶油、糕点碎,全都与头发密实地纠缠到一起!
而那手也甚是灵巧,在谷浩南愤怒起身之前,及时抽回去。
“谁特么……”谷浩南转身就要骂。
他在谷家虽然不显山露水,可他也是家里的男丁,在物资丰厚中长大,不识人间疾苦,甚至他还没开始为家族创收。
谷浩南性子倒是娇贵,从小对外在格外看重,还没有人拿着破坏他外在形象开玩笑呢。
头可断、血可流,这发型却不能乱!
加上刚才沉淀的诸多火气,他全部冲着隔壁释放。
可对上冒出来的毛茸茸的脑袋,他呆怔在原地,狠狠贪婪地盯着那满脸不悦的女人,满腔思念蜂拥而至。
“溪溪……”
他声音嘶哑、晦涩。
不等他多说,谷修齐高大修长的身影也紧跟着出现。
刚才还嚣张的青年们,这会儿都缩着脑袋成了鹌鹑。
实在是谷修齐虽然比他们大几岁,可是与他们这些仗着家世狐假虎威的顽主不同,他是自主创业,丝毫不受家里的钳制,拥有着绝对自由!
更重要的,谷修齐是个狠人,但凡他瞧不惯的人,拳头直接挥上去,让人疼的怀疑人生,偏偏没人能成功向大人告状成功。
可以说在座的所有人,除了脸皮薄没惹到他跟前的女同志们,都有着被他拳头支配的恐惧。
果然,谷修齐直接一拳头上去,将谷浩南给打趴在桌子上,好好的饭菜全被推倒在地上。
众人一声不吭,也没人敢上前拦着。
谷浩南现在除了头发上顶着红绿白相间的奶油,衣服上也都是油污,而他脸颊上更是青紫一片!
“结账后,都给我滚出去,丢人别丢到外边……”
谷修齐活动下手腕,冷淡地瞥了众人一眼。
他们纷纷点头应声。
“还有,”谷修齐强调道:“贝芸溪是我的媳妇,领证被组织承认的伴侣,希望你们以后嘴巴别这么欠!”
“回去后也都给自己的亲朋好友警告一番,若是有什么关于我媳妇不好的话,我绝对要追究到底。”
大家伙惊奇地瞪大眼睛,不过他们余光中看到贝芸溪那白得发亮的脸蛋,也明白只有这种容颜卓绝的女子,才能惹得这魔王披上人皮七八年之后,再度发狂……
谷浩南是疼怕了,这次一眼都不敢看贝芸溪,跟着众人灰溜溜走了。
“媳妇儿,对不起,我没想到咱们好好吃饭,竟然碰到这群玩意儿。”谷修齐气得不行,自己的小媳妇儿,他恨不能搁到心尖尖上宠着疼着,一句话不舍地说,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碰。
贝芸溪轻笑着摇摇头,拉着他回来,端起盘子瘪瘪嘴,意思是自己喜欢吃的糕点,却空盘了。
谷修齐的气一下子就散了,心疼地将人搂入怀中,眼眶都带着酸涩的红晕,“对不起媳妇儿,我出现的太晚了,让你吃了这么多苦。”
贝芸溪抿着唇无声笑着,不啊,他出现的刚刚好。
他若是早认识她,那他所喜欢的人就不是她了!
她轻轻推开他,认真地写着:
“修齐哥,我们是夫妻,要风雨同舟的,我不喜欢从你嘴里说对不起。”
“你没有对不起我啊,都是人为不可控因素,我喜欢你开心的笑!”
小姑娘越是如此,谷修齐心里越发酸胀,重重地点头:“好,媳妇儿,我答应你。”
吃过饭俩人便回家了,这时候百货大楼的配送员正好开着卡车抵达。
家属院里的人听到动静,纷纷探头瞧着,从楼上往下看,货车箱里的东西,一眼就看清楚了。
嚯,这是哪里来的大户,人家攒上一两年才舍得置办一件,这家人一口气全揽入怀,羡慕嫉妒怀他们了,有木有!
好在谷修齐住在一楼,东西很快就按照贝芸溪的指挥摆放好。等师傅们离开后,没用她动手,谷修齐就拿着麻布和拖把,将卫生给打扫好。
贝芸溪则将扯的田园风小碎花布,按照家电的尺寸,踩着缝纫机给锁边、缝纫上棉布制蕾丝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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