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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增加一点功德!】
江蓠卿才刚刚踉踉跄跄地用身体撞开一扇病房门,就听到这样的提示音。
她不禁自嘲着笑了一下。
“别人进这种游戏不紧张,没生命危险,还能被BOSS宠上天。我帮人做任务,只是拔个钥匙,倒是快死了。”
“要么就是那种有奖励,有等级的道具。”
“可以专门对付诡怪。”
江蓠卿在病房里四处梭巡,苍白着脸忍痛嘀咕着:“怎么我什么都没有。”
苦中作乐。
她开着自己的玩笑转移注意力,努力捱过血肉被啃噬般的剧烈刺痛,让自己保持清醒。
一旦在这里失去意识。
她的处境会变得凶险万分。
“这里有什么可以利用的?”
江蓠卿的目光急切地四处搜寻着,可以用来束缚住病变那只手的东西。
她的视线落在了一旁的病床上。
白色的床单?或许可以临时充当束缚带。
江蓠卿用手肘蹭动着床单,借由肢体动作把单薄的床单从病床上蹭下来。
这张床单还算干净,如同丝绸般顺滑的白缎质感。
溅射到的不明血液不算多。
只需要避开这部分,依靠牙齿撕咬着,就能把这样材质的床单撕扯开。
两只手的行动都受到限制。
正常的那只手还需要扼制病变的手腕,以防乱窜的血虫顺着手臂进入心脏的位置。
江蓠卿有些费劲地用嘴叼住一角。
她的身体压在床单上。
控制好自己的角度,咬住床单撕扯下一大角。
额头的冷汗直冒。
江蓠卿的呼吸是炽热的,急促的喘息声也让她浑身的血液加速流动。
她颤抖着手,把病变的紫红色的手垫在下面。
皮肤下若隐若现凸起的长条虫形。
在血肉里悠闲游走。
“实在不行,就只能砍掉了。”
江蓠卿镇定地想着,感觉到手腕正在微微刺痛着发烫,那是她左手手腕上,有诅咒刺青的位置。
它就像是阻隔血虫的屏障。
但是江蓠卿不敢赌。
她小心翼翼地用碎布裹在手腕处,一嘴咬着,一手拉过来束缚紧。
“就是现在!”
趁着血虫游移到指尖的位置。
在那一瞬间,完成替换。正常的那只手迅速配合咬住碎布的嘴唇,拉紧,捆好!
束缚住了。
血管完全从她的手背凸起,紫红色的手掌没有办法顺利输送血液。
血液中的氧含量降低。
血红蛋白不能充分与氧结合,皮肤和黏膜呈现出青紫色,就是发绀。
缺氧会影响神经的正常功能。
氧气供应不足,神经传导就会受到影响,江蓠卿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。
她还完好的那只手扶着墙。
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,重新站稳。
不要紧,还能动。
“曲月莲说过,她的画板在五楼。”
江蓠卿离开病房,往楼梯间的方向走去。
她很庆幸,自己并没有因为疼痛,失去对当前环境的判断。
“这些是什么?”
楼梯间入口处,有几个地方隐隐约约地反射出了不甚明显的微光。
江蓠卿眯起眼睛仔细观看。
透明的细线几乎要让人看不清,纵横交错在楼梯间的入口处。
就像是蜘蛛的网。
“渔线吗?”
现代渔线有很多是由尼龙之类的高强度材料制成,其中一些高端渔线,的确可以做到近乎透明。
特点就是具有很强的韧性。
快速抽动鱼线时,其边缘可能会比较锋利。
“但也有可能是切割线。”
工业可能会使用那种,透明的高强度切割线,被特殊的材料工艺加工,具有极高的强度和韧性。
“但不管是哪一种,这条路都走不通了。”
江蓠卿的心情不禁变得有些焦躁。
“哒、哒、哒——”
不远处传来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。
江蓠卿不敢去赌这个风险,她迅速藏身到四楼的前台桌下。
她仔细聆听着。
脚步声由远至近。
四楼地板上的腥红血水涌动着,浅浅荡漾起来的波浪,隐约把什么东西推到了江蓠卿垂下来的手边。
薄薄的。
像纸片一样,但是边缘有些锋利的,塑料质感的东西。
江蓠卿犹豫了一会,捏住捡起来。
在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之后。
她的瞳孔微微收缩。
“工作证……”
沾着湿润液体的药房值班人员工作证,上面的证件照,正是露出诡异微笑的江蓠卿自己。
这个阴魂不散的东西。
江蓠卿的心跳微微加速。
事到如今再忽略已经没有意义了,她握紧工作证揣进怀里,收入口袋。
“咚、咚——”
在一楼见过的穿着红大褂的丧尸医生,来到了楼梯间的入口处。
它要去哪里?
上楼?还是下楼?
江蓠卿悄悄屏住自己的呼吸,悄然从一丝缝隙里往外瞄去。
站在楼梯间的红衣医生不知道做了什么。
那些拦在楼梯间入口。
隐约泛滥着色泽的细线,就像是被软化一样舒展开来,让开道路。
江蓠卿也在这个时候注意到红衣医生的动作。
它似乎把什么东西重新放回去了。
它的身上有什么?
那就是通过的关键?
江蓠卿收回视线苦恼地皱着眉思索着,她的耳廓边刮来森冷的阴风。
有浓郁的消毒水的气味在蔓延。
等等……
浓郁?
四楼的消毒水味道已经很淡了,弥漫在这里的更多的是腥甜的铁锈味。
为什么气味会忽然变得浓郁?
江蓠卿感觉耳边冷飕飕的风变得更加清晰了,但那似乎并不是风,一起一伏很有规律。
她猛地意识到不对劲。
这更像是……
呼吸!人的呼吸!
当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,她浑身僵硬。
江蓠卿的身体就像是生锈卡壳的机器一样,明知道不能看,不该看。
这个时候,应该快点反应过来。
然后赶紧逃跑!
但是如果、如果真的有人——就在她面前的话。
那么……
她现在唯一的退路,已经被封住了!
江蓠卿绷紧着身体,僵硬地缓缓转过头。柔软的布料垂落到她的脸上,那是一截染血发黑的绷带。
半张惨白的脸骤然在眼前放大。
那个人保持着弓起背部,俯身低头的视角,遮蔽江蓠卿眼前的所有光亮。
布满血丝的腥红眼瞳是涣散的。
有着难以言喻的兴奋和癫狂。
绷带散落的半张脸下,高高提起来的嘴角,裂口呈现出诡异的弧度。
他歪着头。
距离江蓠卿的脸,不过三厘米。
就像是从干涩的喉咙里,挤出沙砾般粗糙的低沉嗓音。
“哈——喽—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