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自从朱文言寄宿在家里,王婆婆更忙了,几乎没什么时间来宋家。
蓝婆婆搬到东山大院后,忙着种菜喂猪,夏娘子要准备学堂几人的饭食,家务,还要忙活学堂外的菜地,也是一天到晚忙个不停。
大宝跟小宝只能由宋月华天天带,现在正值春季,山里的山货最多的时候,她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。
还有山中的白蛇大仙,都许久没去看过它了。
等再过几日,东山上的短工也该回去了,留下来的人该给他们准备些农具,做长工了,总不能还叫人自带农具吧。
还有家中的粮食,也要再囤补点。
现在的问题在于,大宝小宝没人帮忙看着。
要想在村里雇个人很容易,可宋月华总觉得不安心,思来想去,把让宗义把田氏叫到家里来帮着干活。
田氏本就签了长工契约,叫她过来也理所当然。
而且田氏这个人,她见过几次,印象还算不错。
田氏本身带小孩经验丰富,想到是东家家的孩子,只敢更上心,宋月华看她带了两日,这才放心。
第二日到了县城。
宋月华一进铁匠铺就受到了热情的招待。
报出10把锄头,10把镰刀后,铁匠笑得更真诚了。
总共20两银子,付完帐,一抬头,又看中一把长枪。
因为只有枪头是铁打的,只要500文,宋月华要了,让铁匠一同送去。
正准备付银子时,铁匠一把拦住,笑眯眯道,“宋姑娘都是店里的熟客,这把枪就当添头好了。”
添头?
印象中铁匠可不像是这么大方的人,而且,总觉得这对话过于熟悉。
果然,话题一转,铁匠老板面带讨好道,“听岳丈说,村里的学堂是姑娘开的,去年不收外乡学生,不知道今年还收不收?”
原来如此。
宋月华记得铁匠是竹篾匠的女婿,于是把同猪倌说的那番话又同铁匠说了一遍。
铁匠先是一喜,又道,“我家是两个姑娘,不知道影不影响。”
“不影响,”宋月华笑道,“姑娘入学另有优待。”
听了这话,铁匠一时感动,往身后看了一圈,拿起一把斧头就塞到宋月华手中道,“宋姑娘,送你了!”
宋月华,“……”
“不必,”宋月华放下斧头道,“明日午时,带着孩子去学堂即可,顺便把锄头镰刀送给我。”
“宋姑娘放心,一件不落都给您送到。”铁匠乐呵呵道。
接下来去杂货铺。
米的价格没有降下来,面粉从35又降回到30文。
家中大米还有几十斤,糙米有百来斤,面粉吃得不多,粟米还有百来斤,学堂那边吃快,剩下的不多,现在人口一多,还是得多备些。
现在银钱不够,只能买粟米,原本是15文一斤,后面涨到18文。
宋月华打算多买些,同掌柜商量,多买一些,总共要1000斤粟米,按原来15文一斤的价格。
掌柜要1500斤,才同意降价。
宋月华想了想就同意了,反正都是要吃的,多囤一点问题不大。
1500斤粟米,24两银子,又要了2000个麻袋,3坛盐,10斤红糖。
结帐时,老板抹了个零头,总共收了28两银子。
店家送货时,宋月华顺车一起回去。
分给学堂300斤粟米,家中留200斤,剩下的1000斤粟米,2坛盐,10斤红糖全都送去东山大院。
到目前为止,还剩286两银子。
次日,铁匠不仅送来镰刀,锄头跟长枪,还硬塞了把斧头。
铁匠的两个女儿,一个5岁名叫赵小福,一个7岁名叫赵铁娘.
领着两孩子进了学堂,易夫子一个个过问后,才让谢瑜把人领去丁班。
赵铁匠对这两个闺女确实不错,才刚入学,就准备买黄纸,还是宋月华劝下,小娃子连笔都拿不动,暂时用不着这么好的。
最后每人,一个砚台,一刀毛纸,两支毛笔,一碇墨,一本书买的。
难得遇到这么豪气的家长,宋月华抹了40文,总共收13两银子。
赵家姐妹一进丁班,就兴奋地同竹青青打招呼。
谢瑜让三个小姐妹坐在一起,也提前说好,要是三人不认真学习,互相有所影响,到时候不止分开坐,还要分去别的班。
竹青青连忙道,“谢夫子放心,我一定认真学习。”
谢瑜不信,但她会盯着。
丁班总共16个人,今年新入学的一共是7个,谢瑜同易夫子商量着分一下班,一方面是考虑进度,另一方面是想把调皮的学生分开。
分的班级一多,两个人的时间也被分拆开来,分得太碎讲课的进度也会低很多。
宋月华知道后,拿着名单分别了解每个学生的学业进度后道,“把该升班的升了,今年新来的学生,跟去年剩下的学生分成两个班,让张如山每天来分担一节课,温故知新,对他没有坏处。”
“那趁这次,把若初跟小草升到丙班,”谢瑜犹豫道,“但是,如山是有意考功名的,会不会耽误他……”
宋月华笑道,“我知道,他现在就是把自己逼得太紧了。”
之前宋月华从张家回来的路上碰到张如山,那时他正在往家里走,手上捧着一本书,看得入神。
结果,直接走到烂泥地里去了。
把人拉上来后,宋月华笑道,“用功是好,也不耽误走路的功夫,要是掉进粪坑里面,我可不会拉你。”
张如山把书塞进怀里,脱下脚上的鞋子道,“粪炕是不可能的,这已经是最坏的情况了。”
宋月华蹲下身,瞧着他眼底的乌青,询问道,“你晚上几点睡?”
张如山想了下道,“大约是丑时吧。”
“磨刀不误砍柴功,知道吗?”宋月华道,“人也是会熬坏的。”
张如山愣了一下,认真道,“我希望可以尽快下场。”
“可是唐婶与二牛叔……”宋月华道。
张如山站起身,摇了摇头道,“与爹娘无关,是我自己……急需证明点什么……”
无论是易夫子,还是谢安,对张如山的评价都是极高的,没想到,他竟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。
这次丁班分班,刚好可以让张如山松一松。
弦崩得太紧会断,人崩得太久会溃。
谢瑜点了点头道,“那我去同易夫子,还有张如山商量一下课表。”
张如山这人看上去漫不经心的,内里压力大,正好趁着丁班重新分班,分散一下他的心神也不是什么坏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