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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八百二十九章 杂毛孔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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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八百二十九章 杂毛孔雀

这个答案令萧灵有些诧异。

她拉起萧冥河,随即转身坐到原来的位置,不免疑惑,“羽林营?”

“侄儿知道相言弟弟失踪了。”萧冥河没有道理不知道。

自他入皇城 ,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他的心思长在公主府。

萧灵微微颔首,“暂时是找不到。”

扑通!

萧冥河又是一跪,神情肯切,“侄儿不该大敢妄言,可此事我多半觉得是……太子手下的人所为,我动不了太子府,畏惧皇后,可自我入皇城得姑母百般照顾,便想做些事。”“所以你去羽林营了?”萧灵看了眼身侧素衣,回过头认真问道。

萧冥河拱手,“姑母明鉴,此事与夺嫡无关,侄儿只想给太子那边施加一些压力,哪怕这点压力在他们看来不算什么,可至少能让他们感觉到一丝苗头。”

萧灵来永安宫的目的也是如此。

她未曾想萧冥河与自己想到一处,眉眼间多了几分赞赏,“你有心了。”

“侄儿纵有心却无力,也只能做到这样。”萧冥河俯首叩头。

“快起来,你再这样动不动就跪,是不是不想让姑母再来?”

听到萧灵这样说,萧冥河急忙起身,眼中带着热切,“时候不早,我叫他们准备晚膳可好?”

萧灵已经等了这么久,又想到此来目的,于是点头。

萧冥河见状欣喜若狂,当即命小太监去准备。

小太监是个利索的,前前后后不到半刻钟饭菜皆已备齐。

偌大八仙桌上,四菜一汤。

萧灵看到桌上饭菜时,心下微动。

素衣站在旁边伺候,“六皇子有心,这四道菜都是我家殿下爱吃的。”

萧冥河坐在下位,听到夸赞眼中露出淡淡的悲伤神情,“哪里是我有心,是母妃。”

听到池月,萧灵不由的看过去,“这些菜式是你母妃告诉你的?”

“母妃又岂止告诉我这些,她说姑母最喜红色,想当年一袭红衣,身纵快马,整个皇城无人不知,无人不识。”萧灵忽的笑了,“你母妃这是调侃我呢。”

这句话惹的萧冥河诚惶诚恐,“姑母明鉴,母妃说的时候真心是夸赞!”

“你坐下。”萧灵拉着萧冥河坐近一些,“我当然知道你母妃是真心,我还记得有一次,我偷偷带着她出宫,有个不长眼的泼皮竟然敢调戏你母妃,我一鞭子抽过去你猜怎么着?”

萧冥河摇摇头,可眼睛里闪着光。

他真想知道。

“你母妃竟然挡在那泼皮面前,我险些抽到她!”萧灵想到当年旧事,不免唏嘘,“你母妃受了那么大的委屈,竟还怕我再惹事回去被父皇母后罚闭门思过,她待我,是真好。”

萧冥河唇角勾起淡淡的微笑,“母妃说姑母待她也是极好。”

“可惜……”

萧灵神色微转,须臾恢复,“你母妃与你在平州的日子不好过吧?”

“别的都还行,只是母妃真的很想念皇宫……对了!”萧冥河忽然想到什么,起身走进内室。

不多时拿出一幅画轴。

他站在桌边,小心翼翼打开画轴,上面是一座宫殿。

画的是长秋宫,萧灵未出嫁时在皇宫的居所,图上宫殿细致到斗拱飞檐的细节都一丝不差,尤其殿外庭院里那株红枫树。

画中是秋天,枫叶艳红如火。

萧灵不禁站起身走到画前,眼中满是惊艳,“现在的长秋宫早就变了模样……”

“姑母如果不嫌弃,我想把这幅画送给您。”

“怎么会嫌弃!”萧灵从萧冥河手里接过画卷,亲自收好后交到素衣手里。姑侄二人这方坐下来继续用膳,席间全都是回忆。

差不多快要宫禁的时候萧灵才从永安宫走出去,而萧冥河亦十分懂事的将其一直送到皇宫永定门。

其间多少双眼睛看到,不得而知。

回到寝宫,萧冥河一直陪笑的脸瞬间冷下来。

他叫出师媗,将白天见过萧臣的事说了一遍。

师媗震惊,“萧臣信了?”

“应该没有全信。”萧冥河坐在桌边,看着桌上明明灭灭的烛火,眼底迸出一道冷光,“还差一个人。”

“谁?”

“寂月小筑的主人。”萧冥河告诉师媗,谎话要想变得天衣无缝不可能,总有疏忽,但他不在乎,哪怕萧臣只是将信将疑,计划就可以进行下去。

而现在的问题是,他编织的故事里缺少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,就是他自己。

“主子想到良策了?”师媗问道。

“媚舞。”

乍听这个名字,师媗还模糊一阵。

“我听巳神提过几次,说她想见您。”

萧冥河点了点头,“想见,那就让她见个够。”

师媗微愣,瞬息恍然……

夜已经很深了。

皇城西郊树林里,夜风吹动树梢,沙沙声在暗夜显得格外瘆人。

一抹娇弱身影手里提着灯笼缓慢前行。

扑通—随着那抹身影消失,树林里唯一的光亮也跟着消失了。

也就半刻钟,林间又现一抹光亮。

那抹光亮再次消失在陷阱前。

星光暗淡,偶有浮云掠影连那一点点星光都变得稀薄的可怜。

沈宁把自己蜷成一团,瑟缩发抖却不敢发出丁点声音,连喘息都变得小心翼翼。

然而她还是感觉到刚刚掉下来的那个东西正朝自己一点点靠近。

眼泪啪嗒掉下来,恐惧已经淹没到头顶即将冲破理智。

终于!

“啊啊啊啊啊啊—”

在那个东西碰到自己刹那,一向沉稳持重的沈宁突然扑冲过去,双臂好似急速旋转的风车。那个东西身上没毛,她应该是挠到了!

就在沈宁停顿刹那,忽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箍住,“啊啊啊啊啊啊—”

又是一阵刺耳尖叫!

嘘—

“别怕,是我。”听到声音,沈宁愣住。

身体被环抱,可她表情却是惊悚,“你是谁?”

“呵……”

那声音充满无奈,“沈姑娘初时叫我杂毛孔雀。”

听到这个称呼,沈宁突然情绪爆发,放声大哭。

她太害怕了……

一路无话,回到鸿寿寺的苗四郎倒了杯热水给沈宁。烛光被丹顶鹤的灯罩罩着,散出淡淡柔光。

苗四郎从抽屉里取来药膏跟一支软软的羊毫,“沈姑娘怎么会在那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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