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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00章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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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慈烺在心中大赞。

叔爷爷,真是威武!

张口就勒索……不,为朝廷省了一百万两。

顺便还给了盐商做善事的机会。

巴山欲哭无泪。

云逍淡淡地说道:“没银子可捐,或是不想捐?那便罢了!”

“捐,小人认捐!”

巴山哭丧着脸应承了下来。

说的倒是轻巧。

自己不捐银子,能就这么算了?

到时候别说是银子。

身家性命,恐怕都保不住了啊!

国师前后下了两趟江南。

杀了多少人,抄了多少家?

巴山忍不住想要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嘴巴子。

自己咋就这么欠呢?

好端端地到曹州来游玩,观赏荷花,他难道就不香吗?

怎么就猪油蒙了心,要跟人斗富?

这下好了,一百万两银子没了。

盐商真的是有钱,可这数目也太大了!

捐了这笔银子,虽说不至于倾家荡产,那也是伤筋动骨。

这以后的生意,该咋过啊!

云逍接着说道:“等你捐了银子,朝廷会下旨褒奖,以后你做生意,就会顺风顺水。不算亏你吧?”

“不亏,不亏!”

巴山忙不迭地应道,暗自松了口气。

一百万两银子买个褒奖,当然不能算赚。

可也不是毫无用处。

这就相当于得到了一道护身符。

以后再也不用担心,被官府肆意盘剥了。

如今造船的生意十分红火。

再辛苦个几年,损失也就回来了。

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。

以后打死也不敢跟人斗富了!

巴山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小人这就罢了这次斗侈,回扬州去筹集银子。”

不等云逍开口,一旁的朱慈烺发话了:“孤还等着看热闹呢,哪能就这么算了?”

巴山听了朱慈烺的自称,顿时明白了他的身份,心里跟着‘咯噔’一声。

其实云逍和朱慈烺坐船去大运河的消息,早就传开了。

沿途的官府从上到下都特意叮嘱过,可千万要收敛点,别撞到国师的枪口上。

正因为如此,巴山和王应熙将斗富的日子选在今天,等煞星的座船过了曹州之后再举行。

没想到他们竟然偷偷到了曹州,还被自己给撞上了。

这不是坑人吗?

接着巴山想到,王应熙的干女儿冒犯了太子和国师,居然还要来找他们的麻烦。

想到这里,王应熙的心顿时不怎么疼了,满满都是快意。

自己顶多也就是破财,而那个姓王的户部官员,却是要破家啊!

不管怎么说,这场斗侈大会,最后的胜家一定是自己。

王应熙远远地看到,巴山在云逍面前卑躬屈膝的一幕,立即停住了脚步。

他虽然张狂,却绝不蠢。

扬州盐商,哪个背后没有大靠山?

能让这个姓巴的盐商如此低三下气,足以见得对方的来头极大。

王应熙一时有些踌躇不前。

顾媚媚在一旁催促道:“干爹,就是那帮人欺负了女儿,不狠狠地收拾一顿,女儿心里这口气难消!”

王应熙摆摆手,笑着说道:“还是等曹州府来人,弄清楚他们的底细。你先把自己拾掇一下,干爹给你揉揉心口,等会儿赢了那盐商,再收拾那些个歹人!”

顾媚媚虽然心有不甘,却也只能作罢。

王应熙带着顾媚媚,随寺院的和尚去了后面。

等顾媚媚收拾停当,自然少不了被干爹一番安抚,此处不表。

巴山却不敢离开,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。

支秀才见了心中大奇。

这年轻人是个什么来历?

竟然让扬州的盐商,怕成这个样子?

在众人的期盼中,一个时辰终于过去。

斗富双方从街市上采购归来。

王应熙的随从带回了三口大箱子。

锁得严严实实的,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贵重物品。

巴山的随从则是在这一个时辰之内,一口气买了一百多幅字画。

曹州有‘书画之乡’之称。

街市上出售字画的散摊、店肆极多,其中不乏珍品。

大明富豪炫富,花样百出。

收藏字画,是阶层区分的显著标志。

因此以字画来炫耀,就是其中最常见的一种。

通常的做法,是以高价买到一幅珍品。

然后举办雅集或者宴会,召集一大帮名流来鉴赏。

这样名声就出去了,身份也跟着被抬高。

这就导致书画市场的畸形繁荣。

一幅画,少则十几两,多则数千两。

巴山的管家站出来,大声介绍道:

“我们东家,一共买了一百二十七幅字画!”

“价钱少则数百,多则数千两银子,其中有一幅李公麟的《九歌图》,价六千两纹银!”

“这些字画,一共花费三万八千两,有店肆的票据为证!”

众人无不动容。

豪掷近四万两银子,真可谓是大手笔!

管家接着得意洋洋地说道:“我们东家说了,要将这些字画,全都当众烧了!”

轰!

人群顿时哗然。

近四万两银子啊!

就这么一把火给烧了!

这他娘的豪横到什么地步?

(一两银子按660软妹子计算,一把火烧掉两千多万,你就说豪横不豪横)

管家取出那幅价值六千两的李公麟《九歌图》,高高举起,就要投到香炉中。

“烧,烧不得啊……”

巴山嚎叫着跑过来,一把将《九歌图》抢夺下来。

刚刚损失了一百万两,这时候哪里还有那么多的银子糟蹋?

浪费银子倒也罢了。

这要是激怒了那个煞星,那可就要命了!

“贼你老母,哪个让你烧的?”

“收起来,全都给额收起来,拿回去退了!”

巴山一脚将愣在那里的管家踹了一个趔趄,吩咐长随们赶紧将字画收拾起来。

王应熙冷笑道:“咱们可是约好了的,买到的东西,要当众毁掉才算数。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“不比了,不比了!”

“算你赢,总成了吧?”

巴山连连摆手,心中却是冷笑不止。

你一心作死,额可不奉陪!

人群嘘声一片。

这才是刚开始呢,就怂了。

陕棒槌不行,硬不起来。

人们纷纷开始怂恿王应熙。

“王大人,你该不会也怂了吧?”

“大家伙儿都等这么久了,可别坏了你的名头!”

“王大人,你行不行啊!”

……

“男人,怎能说不行?”

王应熙得意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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