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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门猛地被踹开了。
石磊随后快步走了进来。
再次看到石磊那尖嘴猴腮,江向前忽然觉得这面容,简直就是太阳底下第一帅。
太有爱了,太阳光了,太慈祥了,太伟大了,太……
他读书不行,肚子里形容词不多,这会都用上了。
来到近前,石磊一把扯掉了塞住他嘴的半条内裤。
大量的新鲜空气涌进口腔,他贪婪地呼吸着。
石磊伸手抓住了他的头发,向后一推,江向前被仰起了脸。
“说,叫什么名字?”
“我是江向前,我是江向前。”
啪啪!
两个耳光抽下来,“有人问你是不是江向前吗?我问的是你叫什么名字?”
江向前都被打晕了。
不过,不打也得晕,江向前不是名字是什么?
这是句式不对?
“我叫江向前。”形势比人强,他不敢不低头。
扯着头发的手,似乎更用力了,扯得他头皮都疼,忍不住啊出了声。
他的脸,逼近他的脸。
好像看不太清楚,这样做,才能看得更真切些。
“你真的是江向前?”他盯着他的眼睛,问道。
“是,是真的,从我妈生下我,到现在一直都叫江向前,我不敢骗你的,大侠。”
江向前连大侠都喊出来了。
他一点也不怪这个人那么用力地扯他的头发。
人家是为了认出自己来,只有认出来,自己才能活命。
他主动为石磊的那两个耳光,找到了个充足的理由。
石磊听了,皱了皱眉,朝着赵少东抱怨道:“你真是个不利索的,磨磨蹭蹭到现在,连个人都杀不死。你可别怪我没给你报仇的机会,他,现在你不能杀了。”
“为什么,怎么了?”赵少东一脸遗憾。
“还不是你自己拖拖拉拉的,我一江湖朋友,认识这厮。也不知怎么知道他在你家里,跟你老婆……,唉,找到我了。你跟他比,屁都不是,我当然得答应。再说,他睡的又不是我老婆。”
要不是事关自己性命,江向前都要笑出声来了。
这人也太粗了,还有这样说话的,他是第一次听到。
本来自己说话就不讲究,谁知道还有人比自己还不讲究。
人类的悲喜一点都不相通,江向前憋笑憋的很辛苦,赵少东在心里直骂娘。
这什么人啊,哪壶不开提哪壶,哪里不痒他不挠。
“好汉,请问老黑是……?”江向前腆着脸,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“去你妈,给你脸了,我给的是老黑的脸,你的脸,连狗屁股都不如。”
说着,再次抡起手臂,又是啪啪两下。
江向前眼前金苍蝇乱飞,却不敢有一丝不满流露。
“是是,我不如狗屁,不是,是不如狗屁股。”他拼命地点头讨好,生怕惹怒了这个反复无常的家伙,小命不保。
桀骜不驯的江向前,如今跟一条狗没有区别。
“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,老黑的脸,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大。”石磊捏着江向前的腮帮,后者痛的龇牙咧嘴,还不能不点头讨好。
接着又指着赵少东,“去,找支笔和几张纸来,快点,别磨磨蹭蹭的。”
赵少东面色不好,但还是放下了刀子,走出了房间找纸笔去了。
瞥了眼刀子,江向前在心里骂了声“怂货”。
刀子要是在自己手里,怎么可能受这种折磨,不应该反过来么?
但他也就是一瞥,就立即收回了目光。
如果被瘦猴看出了自己的心思,恐怕连怎么死都不知道了。
显然,这一眼,没有逃过石磊的眼睛,“怎么的,不服气?还想着拿刀捅我?”
“没没没,不敢,不敢!”江向前赶紧否认,脸上冷汗涔涔。
石磊一把又扯起了他的头发,死劲向上向后拽,江向前的脖项不得不仰起、伸长。
边拽边骂道:“你他妈别以为老黑的脸在我这里有多大,老子做了你,他一样没脾气,你信吗?”
“信,信,老黑在您面前,屁也不是,我只听您的!”
江向前口吐芬芳,竭尽讨好之能事。
这可是关系到小命的大事,对于刚才那一眼,他现在都后悔死了。
从此时此刻起,坚决做到非礼勿视。
不,是只要没叫看的,都坚决不看。
这个疯子,哪怕是误会,都能弄死自己,别给自己惹来无妄之灾。
这时候,赵少东拿着纸笔走了进来。
一个公务员,一个当教师的,家里少不了文房四宝。
“把他右手的绳子解开。”听到石磊的吩咐,赵少东犹豫了一下,还是照做了。
纸笔摆在桌子上之后,对着江向前抬了抬下巴,“坐过去,按照我的要求,把你跟卫生间里那具尸体的事情,从开始怎么勾搭,在一起多长时间,一共有多少次,原原本本写下来。注意细节,有半句谎言,立马送你见阎王。”
“好,好,我写,保证每一句话都是真的。”江向前再不敢想那些有的没的了。
景玉在卫生间,已经变成了尸体,自己要不是什么老黑,恐怕现在跟景玉一样了。
上学时最怕作文的他,提笔就写,生怕迟一秒钟,就被咔嚓了。
江向前奋笔疾书,石磊拿出香烟,递给赵少东一支。
赵少东赶忙给他点了火,然后才自己点上。
愤怒出诗人,恐惧也能激发文才,江向前愣是埋头写了一个多小时,才颤颤巍巍地把写好的东西递给石磊。
“签上自己的名字,这里,对,再摁个指纹印。”
江向前很乖,大笔一挥,就签上了名字。
然后,抬起头,看着石磊,“好汉,这指纹印,没有印泥。”
啪啪!
江向前已经很小心谨慎了,声音跟蚊子哼哼差不多,但还是被赏了两个耳光。
“你他妈死人吗,没有印泥就不能摁手印了?这是什么,嗯,这是什么,是不是红的?”说着,就抓过了他还被捆住的左手。
啊,嘶嘶,疼!
之前左手手掌被刀子穿透了,刚刚停住了流血,却不想被这么一抓一拧,鲜红的血,又汩汩而出。
“爷,饶命,饶命,我懂了,我这就摁,就摁。”说着,右手大拇指沾上血,摁在了签名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