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默认卷_第5章:异地同单身,异国似丧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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默认卷_第5章:异地同单身,异国似丧偶

“对方已拒绝。”

这是眼下,我与安歌的微信对话框里,出现最多的句子。

我记不清她拒绝了多少次,以至于,此时自己陷入进了一种死循环——明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,偏偏还不死心,一直去试探。

最后,或许是她累了,我微信对话框里,再也没有‘已拒绝’这三个字。

关了手机?

大概是这样的,安歌有这种习惯,就是在一些事情避无可避的时候,选择让自己与世隔绝。但,她有没有想过,她的这种方式,比张梅扇我的那巴掌都让人难受。

因为她关掉的,是我唯一能够联系到她的媒介。

安歌会这般绝情?不是真正经历过,哪怕我正在经历着,都不愿相信分毫。可现实,就这么简单直接的摆在我眼前,我又能怎样?

颓然的蹲坐在地上,我反复的翻看着我们的微信对话框,视频定格在二十分三十八秒,其中,大部分的时间是无声的,彼此沉默着,在各自的心里演绎即将上演的事情…...

也许,安歌的心里根本就没什么内心戏,她在给我打来电话的时候,就已经想好了后续发生的。

唯有我,不断的拷问自己,然后寻求某个方式,试图抹平出现的缝隙。

结果我错了。

沟壑怎能是一个人的努力就可以抹平的?何况,彼时的她,已是满腹怨气。

她究竟经历了什么?在经历那些事情的时候,她又会有多么绝望?

手机已经出现了低电量提醒,我依旧蹲坐在地上,双脚麻木,除了支撑我以外,自己根本就无法察觉它们的存在。

“我不能这样,我需要她。”

低声告诫了自己一句,我挣扎着从地上站起,缓了好一会儿后,才试探性的迈开步子,走向屋子左侧的酒柜位置。给自己开了一罐金星啤酒,戒了三年的酒,就这样大口、大口的被我灌进自己的口腔里。

纯粮大麦酿制的酒,在此刻,带给了我唯一的慰藉。啤酒的味道刺激着我的味蕾,也刺激着我那根有些脆弱的神经。

一罐酒的时间,根本不够我去想清楚那些问题,但,它足够令我平静。平静之后,随之而来的,又是触碰不到安歌的悲哀,如果我在她的身边,如果我们现在还处在同一座城市,那么我敢保证,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。

烦躁、压抑、愤懑;加上本就奔涌上心头的痛苦,在这偌大的房间中,我感受到了撕裂,一种由内而外,冷人绝望的撕裂!

我要醉。

于是继续喝酒。

我爱上了这种熟悉又陌生的味道,也渐渐的开始为迷醉而成瘾。

不知几罐啤酒下肚,我的眼前好似出现了一个姑娘,她有利落的短发,清新的茉莉花香,那是独属于安歌的味道。

“丫头…是、是你吗?”

我结巴的说着,右手放下酒罐,向她伸去,心中祈盼着她能握住我的手,然后对我递上那记最熟悉的笑颜,说声,我回来了。

可她没有。

她就这样的站在我面前,一个我怎么费力去触碰都碰不到的地方,嘴角上扬,满是嘲弄。

…...

“叮当、叮当、叮当…...”

门铃声恍若在我耳边炸响,费力的睁开双眼,模糊了一会儿,我才得以看清眼前的景象:一地啤酒罐,杂乱的摆在我的脚边,除此之外,别无其他。

我突然记起,昨夜在失去意识之前,自己好像见到了安歌。

原来,那不过是梦。

幸好它是梦,不然我真的无法想象,安歌那副表情站在我身前的时候,我该怎样面对。明明那么近,却又远的要命。“顾灿,你能不能行了,再不起来,老子可就要报警了!”

张健近乎于嘶吼的声音,从院门外传了进来,让我回过了神。

晃了晃头,我用力地揉了一把脸,跟着又拖着刚刚恢复知觉的双腿,从酒柜前站了起来,开口对院门外的张健,喊道:“怎么跟催命似的,哥们儿活着呢!”

声带发出的声音,跟砂纸摩擦黑板没什么差别,久违的宿醉后遗症,第一次,我觉着安歌不在身边也很好,至少,我们不会因此而无休止的争吵。

可,换个角度去想,争吵总好过于现在的冷战。

轻轻吁出一口气,我终于迈开步子,走出房间,去给院门外的张健开门。

“我说顾灿,你这是怎么了,往常六点就开门营业的人,现在都他妈要十点了,还没开门?”张健碎碎念的说着,当看到我眼中的红血丝以及满脸胡茬后,他又接着说道:“我靠,你也忒不仗义了吧,去360喝酒也不知道喊上我。”

“…...我都多少年没往那边跑了,昨儿自己喝的。”

无奈一笑,我对张健问道:“眼瞧着就上班了,你来我这儿干嘛?”

“饿了。”

“自己去吃一口吧,我现在没心思做。”

“你觉着我兜里有钱的话,至于跑您这儿来吗?”

“不是,你现在好歹也算一总监,每个月两三万总归是有的吧?”我不解的看着张健,“在郑州这个地方,你一没买房、二没买车,这些钱,足够你生活的很好了,怎么可能没钱?”

“前天分了个女朋友,存的几万块,都让人拿去当分手费了。”

“…...牛逼。”

怔了一会儿,我终是对张健竖起拇指:“没记错的话,这是今年的第六个了吧。”

“七个。”张健略有些唏嘘的回道:“顾灿,你说我想找个真爱,怎么就那么难?”

“滚。”

想也没想,我就对他说出了这个最贴切的字眼。任何一个想寻找真爱的人,怎么可能在四个月之内,换七个女友?

他,不过是在不断的更换床伴而已。

“顾灿,说真的,你认为我什么时候能变成你这样?即便相隔两国,都他妈爱的那么热烈。”张健搂着我的肩膀,向房子走去,感慨中带着点揶揄:“异地同单身,您这倒好,直接异国,跟丧偶有什么区别?…...说句不该说的,你跟安歌都是正当年,难道夜深人静的时候,身体就不会感到寂寞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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