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默认卷_第138章:钱朵朵的消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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默认卷_第138章:钱朵朵的消息

此时,顾蔚的母亲就好像是一个矛盾体。

毫不避讳说与顾长峰感情不和的人是她;表态自己不会违背他的意愿的人,还是她。

在这短短的一支烟的时间里,她对我说出了很多消息,归根结底,她的态度是尊重顾长峰的决定,扶持我接手公司,在这之前,她要帮我拿下母亲留下的股份。

顾蔚,顾长海,还有她。

他们是顾长峰在这里最为亲近的三个人,而这三个人,又有三种不同的想法。

顾蔚明明是与世无争的性子,偏偏要防范自己的母亲,然后守住她父亲的财产;顾长海,表面上对自己兄长的决定表现出听从,实际上却劝我早日脱身,安心拿分红。

至于眼前的这个女人,我最看不懂的人,就是她。

我不知该说些什么,只好沉默。关于她跟顾长峰的感情问题,我没有心思过问;确切的说,有关于顾长峰的一切,我都不想参与。

但,这个从未对我负过责任的父亲,切实的给我摆了一道。

我本以为,在他手术成功以后,我就可以当他的面,表明自己的态度,然后转身离开,带走关于唐山的一切。

而今看来,是我天真了。

他们的种种表现不难看出,在我与顾长峰有牵扯的那一刻起,就没有想过让我脱身。

轻轻吁出一口气,我看向了窗外,俯视之间,路灯昏黄的灯圈儿,就像一只只蚂蚁,渺小,微弱、它们抵抗着夜色,也阻碍天上的星光。那是它们的义务,想躲是躲不掉的。

我很突兀的觉着,是否自己在顾家人心里,就是这样的角色,只能按照他们的安排来行事,如果抗争,就会很自然的被道德、伦理、法律这些东西所约束?

这一刻,明悟也愤怒。

猛然转身,我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中年女人,

“阿姨,你也好,顾长峰也罢、不管这是你们谁的意思,我都会拒绝。

打从我接到顾蔚电话的那一刻,自己就开始被你们所有人玩弄于鼓掌;等我来到唐山,见到那家伙的时候,我又被迫着卷进所谓的财产争夺里…...我只想问一句,你们有没有人想过我的感受?

在摆布我的时候,又有没有人问过我的意思?所有人,都在告诉我你们是在为我好,然后让我接受。我顾灿是人,不是工具,所以我也明确的告诉你,我不接受,更不会跟他再产生一丝一毫的关系!”

相仿的话,我告诉过顾长海,现在又告诉了她,我只希望他们能明白我的意思。

关于顾长峰的所有,我都不想更不会参与,他们爱怎么争就怎么争,我只想等他醒了,跟他谈谈,然后离开。

其他的事儿,与我无关。

“你觉得可能吗?”

“我想试试,哪怕不可能,我也要试试。”

“果然是薇姐的儿子,希望你父亲醒了之后,你也是这个态度。”

“不劳烦您操心,我会的。”

她耸了耸肩,没再言语,反而是转过了身子,离开了楼梯间。

此刻,这边只剩下我自己。空间,逼仄,压抑。可这样的地方,这样的时间,只属于我自己。没人打扰,更没人虚伪的劝说或试探。

我重重地松了一口气,然后很随意的坐在了楼梯上。

短短的一天时间,我经历了太多事情,以至于到了现在我都无法消化,疲于应付所谓的亲人,尽可能诚恳的表明自己的态度。

借此,让他们将目光转移,别来盯着我这个顾长峰的亲生儿子。

我有些后悔,但在后悔出现的刹那,我又摇了摇头。正如王梓说的那样,如果我不来,如果顾长峰真的就此离世。

那么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我都难以释怀。毕竟,我曾经最想做的事儿,就是当着他的面,为我妈讨回一个公道。

眼下,机会就快来了。至多一周,他就会苏醒。

“只要忍受几天,以后就轻松了。”我喃喃的给了自己安慰。

恰在此时,被我放在口兜里的手机,响起了微信提示音。

一定是王梓。

嘴角扬起笑,我把手机拿了出来,可当我看到发来消息的人之后,笑容渐无。

钱朵朵。

自从我同意拆掉旧味,就与我渐渐疏远的姑娘,怎么会突然给我发来消息?

“你在哪?”

三个字,没有称呼。这种直观的消息,让我明白,自己的感觉是正确的,毕竟,以往与我接触的时候,她会很自然的喊出那么一声“顾大爷。”摇了摇头,我收起这些不必要的心思,给她回道:“前两天去了北京,办些事情,现在在唐山,怎么?”

“没什么,现在南泰路就剩下你家没拆了,大家找不到人,一直没动工。”

“请你尽快回来一趟,将家里的东西收拾了…...这个工程,拖不起了。”

一连两条消息,让我意识到,原来短短的几天时间里,南泰路已经成了瓦砾与废墟的混合体。那么,是不是不需要多久,崭新的南泰路,也会呈现在世人眼前?

大抵,这就是资本的力量,与城市发展的洪流,最好的结合体。

心理建设,我早就有做好,可当我真正面对的时候,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。就这么怔了一会儿,我才给钱朵朵回复:“我可能还要一周左右的时间才会回去,能不能…...”“抱歉,顾大爷。这个工程,已经耽搁不起了。”

“中,那我知道了。我会联系我朋友,把这些东西都搬走。”

回这条消息的时候,说不出自己有什么情绪。再次回到南泰路的时候,旧味也会成为一堆瓦砾吧,院子里的葡萄架会被人处理,当初与母亲一起铺下的青石板,也会被货车运往指定地点清理。

没了。

我在郑州的家,在这一刻,定下了它的基调,迎来它的宿命。

“要不我帮你吧,如果你相信我的话。”

如今我在郑州的朋友不多,原本算一个的张健,现今只能算半个。而钱朵朵,她的疏远我能感受到,毕竟刻意与无意,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。此刻,她却说,她愿意帮我安置好家里的那些东西,我该怎么回答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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